第二天,顾溪早早地起来,和了面烙红糖饼。

    做了几次饭后顾溪才知道,她的厨艺天赋还真是不错,除了头两次不习惯这种烧柴火的地锅,掌握不好火候烧糊了菜,之后就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了。

    烙饼要烧水刷锅,顾溪存了心要弄出点动静来,用炊帚把锅敲得哗哗响,盆子也是拿起来再重重放下,直到听见东屋里赵荆山醒过来后的叹气声,顾溪才抿着唇笑了下。

    让你睡!

    昨天晚上赵荆山走了之后,顾溪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好像太便宜赵荆山了。他什么都没付出,就端了一盆子花生来,好话都没说几句,她就举手投降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大早上的,怎么又耍脾气了?”顾溪正想着,赵荆山从东屋出来,无奈地问了声。

    他的腿已经好很多,也没有刚开始刘大夫说的伤筋动骨那么严重,骨头一点事都没有,已经可以慢慢地行走。看这个样子,不出一个月,赵荆山应该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到了冬月里,说不定还能再次上山去打猎。

    顾溪瞟了眼赵荆山高大的身型,他直挺挺站在那,头顶快挨着门框,屋子就要装不下他了似的。最开始看见赵荆山的时候,顾溪还有点打怵,但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顾溪是一点都不怕他了,她知道赵荆山绝对不会对她动手。

    “不许吗?”顾溪揉着面团反问。

    赵荆山自知辩不过她,放弃纠缠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顾溪手里的东西,惊奇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吃得这么好?”

    对于农家来说,白面确实是个稀罕物,除了逢年过节,很少吃。

    何况白面的旁边还放了一大碗的红糖。

    “今天吃糖饼。”顾溪又指了指葫芦瓢里的四个鸡蛋,“还有鸡蛋汤。”

    没等赵荆山再问为什么,顾溪停下手里的动作,忧心忡忡地转头:“赵荆山,你说,我要是把祈子接到家里来吃糖饼,他会不会不愿意来啊?”

    “给祈子做的?”赵荆山很高兴,笑着道,“怎么会不来呢,他正是馋嘴的时候,知道你给他做饼子吃,怕是要乐得跳起来。”

    “还不是你那个妹妹。”顾溪嘟囔着,“那个小泼辣户。我和祈子本来关系就远,昨天好不容易缓和一点,还被她截了胡。她要是对着祈子说我几句坏话,吹上几句枕边风,孩子不是又恨我了吗?我昨天白干了。”

    赵荆山靠在门边若有所思半晌,皱眉问:“枕边风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顾溪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没成想说了这句,气得瞪他一眼:“你管我。”

    顾溪和好了面,把面盆蒙上被子放到炕头去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