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破神吧,”一旁听得不耐烦的黑咆哮道,“我们是来谈钱的,不是该死的神,想传教的话就去找一些孤儿和傻瓜去。”

    “你的灵魂既干瘪又枯萎,金钱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中年男子丝毫没有生出一丝被亵渎信仰的信教徒所应有的怒火,他只是悲悯地看着他,“黑,隧道之母会拯救你的灵魂”

    “操你马的,操她妈的,”黑狠狠朝他脚下吐了口痰,“你来这里莫非是为了做慈善,还是说,你又打算给老子灌输供奉神明的老套说辞?”

    中年男人不悲不喜,不怒不嗔,只是摇摇头,“毫无虔诚的你自然你看不到真神正在苏醒,感受到恐惧的黑暗古神在我们肉眼无法企及的阴影中蠢蠢欲动,地下即将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大混乱,和以往不同,我们没有收下任何报酬,只因我们明白,此刻我们是为了谁而战。”他们竟然不收取任何报酬夏天心中凛然,他事先并不清楚,但他总算还记得一句古老的谚语:免费的东西最昂贵。

    眼前这故作神秘的信徒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他的话语中冥冥透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那是种类似狂信者的执着与疯狂而他的神灵夏天打了个冷战他宁愿自己招来的佣兵只为了金钱而战,也决不愿多一群莫名其妙的宗教狂人。此刻的夏天更是不愿多看他一眼,免得真被他吓唬到。

    他起初是没注意到第四个陌生人。他形容憔悴,神情冷酷,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突兀,而是独自站在他们旁边,默默地观望。此人满脸麻子,没有胡须,两眼深邃,面颊凹陷。虽然并不老,头发却没剩几根,只在双耳上面冒出几撮,不过他把这些仅存的头发留得跟女人家一样长。他硬皮衣外罩身上穿着朴素的自由之翼制式服装,虽式样平凡,毫无装饰,却历尽沧桑,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在他腰间,可以见到一把脏污的被皮革包裹的手枪,他那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指,多半时间都游弋在这手枪附近。这名男子年过三十,脚上套着一双深灰色的长靴,左侧肩膀戴着有翼盾牌的徽章,夏天记得这是自由之翼的纹章,只是曾经象征高贵的纯白如今变得又脏又褶,好似一团破烂的抹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的瘦凹长脸,一直绷得紧紧的,第一眼看去,夏天就知道他是个甚少展露自己情绪的古怪人。

    “想也知道,您是自由之翼的游骑兵,”夏天向最左侧的那位伸出了手,“都说自由之翼乃是地下世界最精锐的游骑兵,久仰。”

    男子冷漠地点点头,“我乃是自由之翼的副团长拜塞,率领自由之翼的第三分团。”

    夏天笑眯眯地打量着这位个子并不高大的中年男子,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真正的雕像,在海风巨浪中经历过千万年打磨,饱经沧桑,“我听说,你们一向为了世界和平而战。”

    “自由之翼的本职便是驱逐所有的异类,维护地下世界的和平,自建团之初,便是如此,”拜塞副团长一副凛然而沉重的摸样,好像夏天撬了他老婆似的,他的声音同样又冷又厉,比那高个子还难听。“至今依然。”

    夏天突然问道,“的确是让人惊叹的崇高理想,丝毫不比这位立誓要与黑暗古神战斗至死的火焰信徒更逊色,请问,你们也是免费的吗!?。”

    副团长不为所动,“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他冷淡地解释道,“也有我们的难处,自由之翼不能靠着赤手双拳对抗黑,也没人愿意供养这么一个不为他们而战的组织,你应当理解,在有些人眼里,人类比黑更值得对付。”

    “深有同感,”夏天赞同,他摆摆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然后宣布到,“我也很高兴你们能为了我而战,”毕竟我是付了钱的,“也希望你们能齐心协力,我们即将面对的,乃是覆灭了数千人车站的庞大巢穴,甚至还有一只可怕的王者隐藏在其中,我所得到的消息里,它总会伴随着可怕的传说而来,而另一只游骑兵在征讨巢穴这件事上也失败了。”

    “是自由之翼第四分团,”拜塞副团长似乎对这事情很了解,“对他们的失败我能理解。”

    “哦?莫非副团长阁下知道些什么?”

    “第四分团的两位副团长是隔阂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他轻描淡写得地补充道,“最近,听闻他们双双出轨彼此结为夫妻的双胞胎姐妹,两人正在为这事大打出手,他们那些部下,有能力的早离开了第四分团,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团长不把他们调开,非要留着闹笑话。”

    “双胞胎出轨双胞胎妻子,”黑撇撇嘴大声嘲笑道,“你们真有意思,搞得我也想加入游骑兵,她们让我出轨吗?”

    “我们欢迎每一位仁人志士加入我们的一员,为守护地下世界的秩序而战,”中年男子淡淡说道,“但能不能进去,还得经团长的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