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只孤身幽魂,她失去了一切,父亲,妹妹,奶奶,邻里,还有灰河站。

    她看到数不清的怪物涌向她们的身后。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灰河站完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似乎是在问自己,又或者是在问已经坠入永恒沉眠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

    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为什什什什什什什么么么么么么!!!!!

    在这个被光所遗忘的阴影世界,唯一陪伴她渡过十几年的居所,如今化为一片片的废墟。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神对她的惩罚?

    “是谁?”对于数十米外的光线后的影子,以及警惕的声音,维尔娜熟视无睹,她活下来了,却好像死去一般。

    “一个女的?”另一个稍显尖锐的声音轻声质疑,“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先那个手持电筒的人不确定地打量着维尔娜。

    “她从“巢穴”那边过来的?”

    一个温柔的女性走上前,“你们见识不救也就算了,怎么,还想把她当成怪物?”

    “就她这样,与怪物有何区别?我敢保证,她一醒来就会想要死去。”

    “给点怜悯吧,”那个女性将维尔娜扶起,她借着微弱的电光打量着维尔娜,“看起来伤的不算太严重,但也不能任由她流血至死,你们继续巡逻,我带她回去治疗。”

    “我们的医疗品不多,把它们用到我们的士兵身上更有效一些,她能干嘛?”

    女人没有回应。

    维尔娜再一次醒来之际,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由熏黄的灯线包裹之中。她半睁着疲惫的眼皮,用迷糊的视线将灯下的一切扫入眼睑。

    她闭上眼睛,宁愿黑暗继续笼罩着自己,她只想继续睡下去。

    “你躺的太久了,我希望你最好能活动一下肌肉,当然,不要动你的左腿,那里骨折了。”

    骨折了?维尔娜迷茫地睁开眼睛,为什么我的脖子没有骨折。

    黑暗为什么这么残忍,它夺去了我的妹妹,夺去了我的父亲,夺去了我的部下,乃至夺走了我的家,却把我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