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三个人的氛围还是挺好的,越接近休息的地方,沉重的感觉扑面而来。老远的,就能问到淡淡的血腥味。

    夏亭也把脚步放轻了,有些人受伤,需要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

    “我刚才捡

    了些野菜,我去做给你们吃。”刚坐下,夏亭就主动挑起了晚饭的大任。不过,其实捡到的菜一点儿不多,分给每个人的话,连塞牙缝都不够。

    最主要的,夏亭是想要给他们喝些银水,补充体力。受伤比较轻的人或许伤势很快就好了呢。

    她去平坦的地方挑了几块模样相似的石头,摘了几片大大的野生芋头叶,把菜包在里头,假装在兜里掏出水囊,实际上悄悄注入银水。夏亭挣扎了半晌,把自己那块肉干分成一半,撕碎放进了菜汤里面。

    没有任何的调味料,就这样,寡汤寡水上漂浮着几根菜叶和微不可见的肉沫。

    夏亭他们几个实际上都是有肉干的,夏亭没舍得让他们拿出来。说她自私也罢,她认了。如果到了那绝境,一滴水都有可能旧一个人,更何况肉干呢。如果只能二选一存活,你的亲人和一个陌生人,她相信很多人都有答案。

    尽管就那么简陋,这放在平常家庭,可能也就那些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尝受过这种滋味。或许是饿久了,冷坏了,经历了这些事,大伙儿吃起来麻麻香,像是人间美味一般。

    秋冶看着这一切,很是不好受。他那碗汤就喝了一半,其余的都分给其他人了。

    加上两兄弟、秋冶和她自己,顾霖生起了两把火,这里大概有10人,休息的地方都挨得比较远,三个男人尽量把伤者挪到一起,好让他们暖一些。

    这生火也是有讲究的,在一块小地方,不能有太多火簇,这些时候天气比较干燥,容易起火,到时候就自作孽了。

    而且,这山上的适用的柴火并不多,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省着用。

    “谢谢你们啊,要是我出去了,肯定会好好答谢你们的。”有一个大概30来岁的叔叔辈的男子感激道。他是在场的人里边,受伤比较重的,但也是这些人里边,生命力比较顽强的。

    “我们是秀漓村的,大叔你好眼熟,是哪儿村的呀?”夏亭知道他伤口难受得紧,故意找话题聊分散注意力呢,她也嫌这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倒迫不及待地跟大叔东扯扯西扯扯地聊着。

    她倒发现,这大叔挺善谈的,而且人很好。

    “你这老不死的,伤都那么重了,咋还那么多话讲啊?吵死了!怕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就给没了呀?”

    就在夏亭和大叔聊得正起劲,其他人的神色都变得安详的时候,一把异样的声音出来了。大叔神情又生气、又夹杂着悲伤。

    俨然,他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