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到底要认什么错,敷衍地行了个礼,站起身来,抬脚就走。

    才走了一步,冷不丁撞上了她父亲。

    陇西王眉宇间带着忍耐的怒气,把她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又丢回了原处。

    “犬子顽劣,请魏王殿下责罚。”他沉声重复道。

    带着审视估量意味的视线从头顶上方落了下来,在小池萦之沾染了浮灰的精致眉眼上转了一圈,又扫过她因为惊讶而张嘴露出来的可爱的小豁牙。

    朱衣锦袍少年挥退了整理衣摆的侍从,因为干渴而略沙哑的嗓音平淡道,“责罚暂且不必——”

    还没等小池萦之绽开的笑容落到实处,就听少年魏王接着道,“——还是先回城里吧。误了世子册封的吉时不好。”

    不等在场众人反应,当先走开了。

    小池萦之脸上刚浮现的笑容退潮般地消失了。嘴巴张开成圆形。

    “什么?“她失声惊呼,”吉时还没过呢?”

    陇西王冷笑,“想不到吧?册封大礼的吉时选在入夜后的戌时正。”

    小池萦之:草!

    所以她清晨离家出走,被贼人绑架,被父亲营救,折腾了一整天,现在回家居然还赶得上世子册封?!

    ……剧本里的关键事件,果然是不可能改变的吗……

    直到被塞进了马车、向平凉城飞驰而去,惊闻噩耗的小池萦之依旧没有回过神来,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和自我怀疑之中。

    对着苍茫平野逐渐落下的夕阳,她感慨万千地说出了这次离家出走混乱经历的总结感言:

    “这一整天的折腾什么呢……不如原地躺平。”

    ——她说到做到,在回程的马车上躺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