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跟楼思危一起去的。

    前几天沈梅廷过来的那个晚上,临走前把楼思危拉到旁边,郑重托他帮忙。

    “虽说东宫吩咐免了你的差使,只需要静待你父亲捐纳国库的银子入京就好。但是……”

    他欲言又止,“还请楼世子帮个忙,陪池表弟去几天守心斋。他去哪儿你跟去哪儿,你俩同进同出就行了。”

    “小事一桩。”楼思危一口应下了。

    不过他挺纳闷的,“守心斋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咱们待惯了的,为什么突然又要我陪。池小叔去恭房的规矩最大了,向来要单独一个人,我不好陪吧。”

    “除了去恭房不用陪,守心斋其他地方,和池表弟同进同出。”沈梅廷叹着气说,“也不用你做什么,做根木桩子杵在太子爷眼皮子底下就成了。能防一处是一处吧。”

    楼思危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恍然悟了。

    吱呀——

    司云靖下午得了空暇,从前殿回了正阳宫,步入修缮一新的守心斋。

    嘴角边噙着的细微笑意,在看见守心斋里俩人的第一眼,就凝固了——

    “楼世子为何来了。”

    他的嗓音危险地沉下了。“不是与你说过,免了你的差使,等待朝廷的回程文书即可。”

    楼思危想起沈梅廷把池小叔托付给自己,鼓足勇气说,“臣、臣感念殿下仁德,自、自请伴随东宫!”

    司云靖:“……”

    他深吸口气,对院子里跟来的几个内侍招了招手,“布菜。给楼世子多一双筷子。”

    池萦之鼻尖翕动了几下,视线往四下里转了半圈,落在了几个内侍小心提着进来的宫里规制的八角红漆大食盒上。

    这次她警惕多了,入座前先问了句,“是羽先生做的吧?不是昨天那厨子吧。”

    回答的是一句简短的:“吃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