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沧州,这么多年镇守西北部要塞寻龙岭,他手握四十万大军,日益骄傲自满。

    至是无才无德,只是他可是都督府大臣,先帝顾命,竟遭陛下如此责难。

    只是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卫子殷却抬起头来,恍然大悟地看见了跪在自己面前的金将军,也就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怎么金将军还跪着?快点起床。”

    卫子殷的声音响了起来,下面的大臣们果然都大呼一声,原来是忘记了。

    然而容成夜却是在台上观看卫子殷的表演。

    而且许多熟悉卫子殷的人也会发现,卫子殷此刻的左边嘴角上扬,说话时带着几分浅浅的微笑,但容成夜却是知道,此时的卫子殷心情很坏,而他的表情,代表着他在压抑,他在克制,他在考虑长远。

    容成夜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昨天他没有来的及与禾苗交流,他只是来的急了留下一个等字,可是禾苗会不会看懂,会不会明白他们的计划。

    他没有很强的自信,虽然何简隋很肯定跟容成夜,但禾苗很聪明,只要她仔细看,就一定会发现,会配合。

    到了此时,卫子殷露出了这种表情,他才知道,何简隋的话说得对,她很聪明,只要稍加提提,这个政治领域的新人,就能如鱼得水。

    容成夜笑了一声,接着听见金将军起身答道:“老臣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黄金将军慢慢地站了起来,向卫子殷俯身一拜,谦恭地问道,他不是莽夫,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此时却绝对不能发作。

    而且还要听卫子殷说了什么话。

    这人,当年当三个皇子挣皇位时,他就用他这样的一双手,把一无胜算的卫子殷夺了上来。

    他还向卫子殷许下了诺言,娶了他的女儿,赐给他国公荣誉和荫蔽后代。

    只是他一直觉得卫子殷最近对他的态度很乖巧,对金贵妃也是没那么上心。

    卫子殷从苏公公手中接过了封章的诏书,然后,又望了一眼,递给苏公公。

    说到这里,

    “半个月前,朕亲自下令赐前任澜州太守云天去死,只可惜他早已身故于沧州,既然如此,朕便下诏书,劳烦大将军派人将云天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